Friday's Diary

【人物设定均来自MCU, 故事背景设定在内战结束后的第二天(大概)】


  May, 6th, 2016

  

  我叫星期五,是史塔克先生的现任助理兼私人管家。最近,Sir的日子不太好过。

  医生的报告书上说,Sir的身体状况并不如他本人那么潇洒,大型手术遗留的副作用即使是身为钢铁侠的史塔克先生也不能幸免。而上帝最近可能也极度缺乏安全感,不仅关上一扇门,还顺手锁上一道窗——自索科维亚之后,Sir已经好久没有说俏皮话了。

  当然,与“整个复仇者联盟中只有罗迪和幻视还留在基地”相比,听不到Sir说俏皮话可能还不是最糟糕的。  

  啊,贾维斯,你从未告诉过我这份工作如此烧CPU.

  当幻视第二十三次向我询问“旺达回来了吗”时,望着他红彤彤的皮肤,我第二十三次想到一个人。然而在第31415926次扫遍地球的每个角落之后,我依旧连他影子都没有找到。大概真的如Sir所说的那样,他已经跑出地球了吧。

  “叮咚。”

  咦,是我出现幻觉了吗,为什么博士的头像会出现在显示屏上,并且还附有一行“布鲁斯邀请您加入FaceTime”的字幕?我不记得有向外太空发送搜寻信号。

  “Sir,请问是否接听班纳博士的视频通话?”

  “Sir?”

  我听见Sir的低声咒骂和肢体与桌脚的碰撞。作为一个聪明体贴的助理兼私人管家,根据这些行为我推测出,Sir不想和班纳博士通话的可能高达81%。显然,这推翻了之前“博士来劝解的话Sir大概会听”的推测。随即一种因为做出错误判断而产生的羞愧和一些莫名其妙的惋惜被我成功地感知到。当然,“Friday的情绪解锁成就”便不在日记里详细描述了。

  “需要帮您挂断吗?”

  五秒之后,我听到Sir的一个深呼吸,以及低沉的一声:“接。”

  这是今日第二个错误的推测,并不为此骄傲。

  班纳博士看起来憔悴了一些,脸上的棱角也比以前明显了许多,但这并没有为他那张深邃英俊的面庞减分。

  “嗨,T-Bone.”

  Sir强打起精神地回答:“班纳,好久不见。”

  从博士微微皱起的眉头可以推测出(如果我还有这个能力的话),Sir的这句回答显然不在他的期许之内——按照往常,此时的Sir如果回答“这回该买下哪栋楼了?”似乎更符合逻辑。当然,如果我还具备准确的推测能力。不过,此时的我或许该将注意力放在突然安静的空气上。

  大概意识到自己语气的不妥,Sir扯动嘴角,顺带吸入一点能给予自己力量的空气,帮助发声。“布鲁斯,我竟不知道阿斯加德的信号这么好。真希望仙宫能派人去教导一下T-Mobile的那帮家伙,不然鬼知道他们何时才会悟出,手机只能接收到两格信号属于二级残疾。”

  让嘴边那抹笑意平复下去之后,博士开口:“幻视还好吗?”

  “一天到晚盯着美食节目发呆。我想不能更好了。”

  “关于罗迪,我很遗憾。复健进行得还顺利吗?”

  “他会挺过来的。”

  博士点点头。“那么现在,我们来聊聊你。”他摘下眼镜,身体向屏幕靠近,这使我能更清楚地捕捉到他深色眼睛里的担忧。“托尼,告诉我你有去看医生。”

  “等等,旁边怎么会有邮件提示音?我以为神仙们都是用渡鸦。”

  “托尼,”博士装作没看见对方试图转移话题的努力,“告诉我,你有去看医生。”

  我看见Sir的云淡风轻在脸上出现一个尴尬的停顿。

  “承蒙你的关心,”Sir耸了耸肩,“应该还能活蹦乱跳三十多年。只不过,我原以为你打算隐居山林,从此不问世事。没想到你消息倒蛮灵通。不是说修行之人要两耳不闻天下事吗?”

       “我们现在说的是复仇者联盟崩盘离析这种头条新闻。这件事情,就连我家楼下那位唯一聊天对象是自家猫的老奶奶都知道了。托尼,你现在需要休息。”博士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你看起来糟透了。”

  “总要有人收拾这个烂摊子。尤其,据我所知这个烂摊子似乎全部的责任都在我身上。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在出了事之后拍拍屁股,开着飞机跑去别的星球‘疗伤’。布鲁斯,总要有人留下收拾这个烂摊子。”

  屏幕里的博士从一阵沉默中挣扎出来,努力地张开口,试图发出声音。

  “戳中你的痛脚了?”Sir说,“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布鲁斯,你不在这里,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搞砸了一切。这次和以往不同,我找到了解决的办法,我始终坚信这是对的选择,即使是现在。可是呢,看起来我还是搞砸了。这感觉真他妈糟透了。但至少我还留在这里,至少我没有跳上一架昆式飞机远走高飞。知道吗?你没有资格打电话来,尤其是在这一切发生之后,用一个刚从海滩度假归来的朋友询问另一个朋友‘最近过得好吗’的方式聊起这件事,假装你真的在乎;你没资格用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来问候这里的每一个——如果你真的担心幻视,或者真的在意我有没有按时去看医生,你会坐在我们对面念叨,而不是躲在一个角落,透过屏幕传递着一文不值的关心;你没有资格对罗迪说‘我很遗憾’;没有资格困惑鹰眼他们为什么会被关起来;没有资格质疑为什么罗斯将军会介入这……”

  声音自“这”字的后半部分转弱至无,Sir转过身,丢给镜头一个烦躁的背影。我看着博士变得越发严厉的眉间,忽然有种切断大楼电源的冲动——两人的第一次吵架发生在与失踪一年的博士的首次对话中?这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开头,甚至不是一次“适时的”争吵。作为一个用心的管家,我立刻开启了搜索“两个关系亲密的人发生激烈争执该如何解决”的小窗口,等下,为什么第一个跳出来的链接是一份婚姻/伴侣咨询师的排名?

  “史塔克,”博士褐色的瞳仁里压抑着隐忍,“我并不好奇为什么有一半复仇者被监禁起来,更不想知道为什么罗斯将军会出现在你的解决方案中,你不需要如此戒备。”

  Sir没有接话,不过也并没有面对博士的打算。Dummy举着一杯刚煮好的咖啡慢慢靠近,打算换掉桌子上被Sir盯冷的曼特宁。可惜,Dummy虽然是个好的机械助理,却在如何成为一个及格的侍者上毫无天分。就比如此时,这杯咖啡正按照机械臂预设的轨迹毫无悬念地与桌角发生碰撞,氤氲冲出骨瓷杯,径直撞上黑色的衬衫。Sir咒骂了一声,拽起后腰深色的布料,Dummy缩了缩机械臂,在Sir回身伸手抓住它之前扭头逃走,旋转时还发出一声委屈的呜咽。

  瞪着Dummy消失的楼梯口,Sir高声说:“你最好祈祷这辈子都不会被我抓住!”回首,视线正好撞上博士的眼眸。Sir的身体呆滞住了。我目睹了博士眼睛里的薄怒渐渐消散的过程,也没有错过Sir不知不觉卸下的僵硬。半晌,博士出声,打破第四次凝固的空气:“托尼,我打电话回来,只是想和你聊聊,仅此而已。对于其他人,我并不太关心。”

  Sir的毫无反应直接地体现出博士试图缓和气氛的失败。在我准备给Dummy发出“这次端杯不太烫的咖啡过来”指令的前一秒,意图可能是盯穿屏幕的Sir终于开口:“Friday,二十点五十五分之前我不希望有任何人,通过任何形态出现在书房,”Sir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那张好看的脸,“我想,对于寒暄而言,九分钟绰绰有余。”

  忙着开启免打扰免监听免追踪模式的我,并没有遗漏博士的一声轻叹。屏幕上的男子抬起眼睑:“托尼,队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能说与你毫无关系。”博士看着轻轻垂下头的Sir,摇了摇头,声音渐缓,“可我不认为你需要负什么责任。”

  Sir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博士,好似试图从对方的脸上找出什么破绽。

  “我不会用谎言来安慰你,史塔克。你不该怀疑我。”

  “对于一个经常没有任何征兆地陷入自我怀疑和自我厌恶的人来说,你的实际行动连勉强能证明这个论点的水平都达不到。我以为你至少有这个 自知之明。”Sir说着,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

  “我们现在说的是你,不是我。”博士揉揉眉心。“我明白你到底在介意什么。这句话听起来很自以为是,但我想我知道。托尼,在索科威亚协议这件事上,你要明白,我坚定地站在你这边。我知道,这话从我——一个无数次逃离政府监控、试图抹掉自己行踪的人——口中听到,是有一点荒诞。可那是因为我从未想要成为超级英雄。或许‘科研侠’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不是浩克,从来不是。与我不同,你们中的大多数是靠着个人选择成为复仇者的。这很好,可它永远不会是最后一道选择题。当危机出现的时候,我们同样们面临抉择。问题就在于,如果想要得到相对完美的解决方案,单靠几个超级英雄显然是不合理的。对于身为高等动物的我们来说,从出生伊始便跟随我们的性格缺陷,势必会影响我们的选择,谁都无法避免,即使是天神索尔,也曾因为自大做出过错误的决策。退一万步讲,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具有一切高尚品格、同时没有任何性格缺陷能够影响自己判断的人,可正确的决断只是依靠高尚的品质吗?不是的,理智的分析和精准的推断一样不能少。原谅我的长篇大论,但事实是,如果一个组织的领袖人物自大地认为自己具备以上一切条件,并相信可以做到所有决定万无一失,至少对我而言,这是一件……”

  “极其危险的事。”两人的声音在此完成对接。这让我想起在上一任管家的日记里读到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那场无视所有人的热核天体物理学battle,以及之后Sir的评价:“终于,有个会说人话的。”

  靠在椅背上,任由疲倦在脸上放肆横行,Sir无力地说:“类似的话,罗迪一开始就提到过。可惜当时的气氛剑拔弩张,每个人都在坚持自己的观点,不见得真的有思考对方论据的能力。或许当初该由你来做我方一辩,你的温和说不定能让对面的伙计们听进去这段不讨喜的话。”

  博士笑了笑。“比起我的论据,他们可能更关注那个绿色的家伙会不会出现。”

  “至少没人敢正面和我们硬杠,‘我们有浩克’这句话的余威至今仍在。”端起先前被遗忘的曼特宁,Sir朝博士举了举杯子,随后送至唇边,满怀敬意地喝下一口。果不其然,原本沾着笑意的嘴角忽然僵硬了。 

  Dummy,请多保重。

  “真正困扰你的,是联盟内部无法调和的矛盾。你和队长无法说服对方,也无法赞同对方的理念,对吗?”

  冷掉的咖啡在口中泛起一阵若有似无的酸涩,Sir皱皱眉。“我不知道。搞砸事情是我的专长,我承认;但同样我也擅长摆平自己惹出的麻烦。但这件事,我不知道,布鲁斯。这次似乎不太行得通。”

  “或许是因为,这次搞砸事情的,不是你。”博士的目光中带着自己的坚持,“你和队长的立场,泽莫的诡计,军方时机不当的介入……根本没有办法揪出一个人,大言不惭地指认他是罪魁祸首。”

  “你知道吗?我原以为,称号里带着国家名字、曾经张口闭口‘服从命令’的人,至少不会是个强硬派反政府人士。”

  “作为一个对逃跑和躲避轻车熟路的人,我很能理解队长对于政府以及任何官方机构的不信任。”博士认真地说,“他太过担心一支地球超强战队被任何一个有可能成为下一个九头蛇的组织机构所控制,不能否认,在权力和欲望的驱使下,政府是最有可能走上这条路的机构。只不过于我而言,相比起他们,我更不能相信我自己。”

  “浩克或许毁天灭地,但你没有。你自己也说,这些不是你能够选择的。”

  “没错,我不能选择。可那些事情,确实是我做的。”

  Sir抱着双臂,一言不发。博士也不做催促,目光柔和地看着陷在座椅中的男人,安静地陪伴这段沉默。

  “我承认,我当时气疯了。”Sir有些泄气,“或许我应该试着原谅他……”

  “打住,”博士严肃地说,“这件事上,没什么‘应不应该原谅’。你的一切反应都无可厚非,不论是那个时候起的杀心,还是时至今日耿耿于怀,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正常人类该有的情感反应。如果一个人面对这种事情的第一反应是‘我理解您的苦衷’,那么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他或许是某桩虐童案的受害者。”

  “布鲁斯,”Sir的声音有些低哑,“你……你不需要站在我的立场上看待这件事。”

  “这个问题不需要站在谁的角度去想。”博士清清嗓子,“我说了,这是正常人类该有的反应。况且,假如是站在我自己的角度来看,那么我认为,巴恩斯中士或许并不希望得到你的原谅。”

  Sir不可置信地望着屏幕里的男人。他用尽全身力气,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不知道,一直以来,你……”

  “这不难理解。与其说我不奢求别人的原谅,不如说,我有那么一点希望他们恨我。”博士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好吧,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有一天我能获得全世界的宽恕。那之后呢?我又该如何面对自己?你没有办法期待一个无法原谅自己的人能够大摇大摆地继续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承认,这听起来很怯懦,但毫无结果的救赎,与无法正视自己和无法自裁的绝望相比,至少能强那么一丁点儿。”

       这一次,轮到Sir陷入沉默。

      “好了,为你的健康考虑,我并不希望你现在有强烈的负面情绪,所以暂时把伤感和仇恨放到一边吧。”博士带着一如往常的温柔,平静地看着丧失眨眼能力的Sir,递给他一个安抚的微笑。“托尼,我一直想告诉你,我很庆幸四年前没有拒绝你的邀请。不得不承认,在史塔克大楼的那四年生活是我拥有的为数不多的快活。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博士的话有种上战场前告白的意味。果不其然,Sir不满地说:“布鲁斯,我严肃地建议你快些回来,最起码实验室里的玩具能让你没精力胡思乱想。还有,你什么时候成为那种Doctor了?我对你又多了些敬佩,在阿斯加德度假还可以顺便考一个心理医生资格证的人可不多。”

  “仙宫如果有那种东西的话,纽约上空不会被捅出个洞。”

  “可能也不会有泽莫什么事儿了。这么看来,都是索尔那个倒霉弟弟的错。”Sir咬牙切齿,“说起那个金发妞,还真有点想他。我好像听见他的笑声。这么说你真的在阿斯加德?”

  “……我还在纳闷儿你是怎么知道的,原来是靠连蒙带猜。”

  “那么,”Sir做不经意状,“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我不接受网络心理治疗。”

  “嗯……实际上,我已经不在阿斯加德了——”

  “史塔克,吾友!”镜头忽然被拉开,背景也从墨绿色的墙壁一转,变成一个有温暖沙发和深色木桌的咖啡屋,远处的落地窗外,貌似还能看到,嗯,沙滩和大海?

  “吾友,别来无恙。”屏幕里,金发碧眼的男人一脸灿烂,兴奋地打着招呼,“看样子你读过了我的信。是来找我帮忙的吗?”

  “你在说什么?”Sir有些懵圈地看着显示屏里手舞足蹈的天神,不知所措。

  “Sir,看起来,索尔先生还不知道复仇者联盟的‘内战’已经告一段落的事。”

  “你不看新闻的吗?”Sir下意识地问,“不对,你们究竟在哪里?”

  “我们现在在澳大利亚。”索尔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刚才那么洪亮,“你和罗杰斯的矛盾解决了吗?真替你们高兴。”

  索尔先生作为一名神祇,真的完全不屑于隐藏自己的失落呢。

  “雷神先生,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认为‘美国队长与冬日战士双双失踪,一大半复仇者收监在押’是矛盾解决的体现。”Sir摇摇头,“说真的,你不看新闻的吗?”

  “达利尔家没有装那种黑色的板子。”索尔责备地看了一眼缩在旁边沙发里拘谨的男人,后者盯着自己的膝盖,小声说:“那板子在我们成为室友的第一天,就被你的铁锤砸坏了。”

  “它叫缪缪。”索尔细心地纠正,“缪缪不是故意的,它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

  “大块头,在你忙着处理室友关系的时候,可以允许我和博士再说几句吗?”

  画面回到墨绿色的背景墙。Sir挺起腰板,望着屏幕上浅笑的博士:“当然,邮件提示音,风格现代的……壁纸,我不该质疑自己的精神状况,早该知道你回来了。”Sir翻了个白眼。“那么,班纳博士,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容我提醒一句,你已经快休光近十年的假期了。”

  博士看起来有点错愕:“史塔克,我们什么时候有过雇佣关系?”

  “三年前,我聘请你做我的心理医生。第一次治疗的时候,你非常不专业地睡着了。”Sir也忍不住笑起来,“说真的,布鲁斯,回来吧。家里很安全,如果你不想,没人可以打扰到你。”

  博士垂下眼睛不做声。我推测,他大概是对着Sir亮晶晶的眼睛,无法直接开口拒绝吧。

  “我不认为用布鲁斯·班纳的名字买机票是件明智的事。”在我以为博士琢磨出该如何婉拒Sir的邀请时,听到了这样的回答。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第一次正确推理庆祝,又听到:“不过昆式飞机会是个不错的飞行选择。”

  Sir,我的系统可能被病毒入侵了,救命。

  不容我沉浸在第不知道多少次推测失败的悲痛中,Sir迫不及待地吩咐:“Friday,锁定班纳博士的坐标,你听到他对飞行器的要求了。记住,不许让任何人发现——等等,你不是应该在通话刚开始的时候,就进行坐标定位的吗?”

  我点击了一下“婚姻/伴侣咨询师排名”小窗口上的返回键,屏幕上清楚地显示着,目标位置:曼利海滩。

  夭寿了,史塔克大楼里有病毒,啊。






P.S. 一直想试着写写博士对于内战的看法,然而拖延癌,一直从五月拖到现在(anyhow((

P.P.S 中间有一长串老生常谈,但是剧情需要无法再删减更多,请多担待

P.P.P.S 希望会有人喜欢

P.P.P.P.S 科学组大法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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